Kenomica,
Hi~有些日子没联系了。听闻你在实习之中,虽然起早贪黑,却也颇为自得。作为白丁一个,以后要向你讨教的啦~此邮是近日心中偶有所感而乱涂的。
那日一别之后,我又踏回了在实验室了无生趣地消磨大四光阴的日子。终日囚于斗室,不能便离;日子被硬生生切成十分钟或者半小时的碎片,只能望之兴叹。
不过这倒还好,毕竟也就几个月的事情,熬一熬便能到头。上次北大之会,大概是我初次在这么少人的情形下小聚,我也并不曾十分地在心。后来到了餐厅席间、归去路上,便有些觉得自己总是沉寂,只是聆听,无话可说的局面。以及你问及我的近况,我或许也显得冷淡,一种倦态和不能融合的感觉。
其实我也不愿这样。但自幼以来的种种,赋予了我内向而自我抒发的性格倾向,心中的波澜和峰谷也往往形诸笔端,而难于在一群人之中表达。经常是有一二友人时,能够相互面对时滔滔不绝,纵横而论;而如果是有三五个、七八个甚至更多人在海阔天空无所不谈时,我倒倾向于清静和缄默……那样的喧哗,我能感受到个中其乐融融的氛围,但却也深感难以成为其中的一员。
一群人相谈,总有一些话题制造者,然后大家接力,或者延伸、转移到别处,自己引领下几分钟的潮流。在这匆忙的流变中,我发现自己的思维总是很慢——是的,确实很慢。我不是一个敏捷的人,也谈不上敏锐,至多只是有点敏感、易于感觉罢了……于是就只能沉默,即使偶尔能有一两句也瞬间沉没,没有回答没有评价,话题甚至会直接跳入下一个。类似于群里的消息那样。
我们群里有人说过,他选择这里,只是为了能在物质上解放自己,志不在此。即使这样,也难以选择一直一个人行走吧。但如果是因为反应力迟钝、知道的杂事少之类的原因而疏于话题,使得表面看来与大家在一起时爱理不理、懒于应答,那真的是很遗憾的事。
这也是经年来一直困惑着我的;本科阶段因为课业繁忙,班级间重组又较频繁,各人之间除了室友,本身也没啥关联,所以这个与众人同乐的问题,倒也还不成问题。可是今后显然不是这样的局面。我也有融入的渴望,但是总感到不得其门而入。如果是建立在共同爱好或者话题基础上的话自然不错,可惜——众人热衷的诸如杀这样的活动,我这边却很少有人玩,而这个没有气氛的话搞起来比念书还枯燥;众人熟识的北京各项风土,我虽然在京四年,却深居简出,而且客观上远在五环,不可能日常奔走;如此等等。
自然,来日方长,很多东西可以日渐了解;但反求诸己,我要为了一个合理(如果不必令人印象深刻或者交口称赞)的群体中形象而作出何种程度的改变呢?我说服自己学杀,迄今不满十局,难道仅仅为此要违背自己的本心,去网杀训练(我这边CERNET连那些服务器貌似还连不上,得用公网代理)?就因为它是传说中的社交技能,我要耗费时间来精进之,哪怕本来即使用来看电影、增进对世界的感受也可以的?……如果答案肯定,也许我确实要把它当作一件正事而非消遣来对待的了。
我不是个特别喜欢计划的人,但拜我的不完整成长经历所赐,加上几番辗转,现在我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对一个有着健全身心的人来说,奋斗的引擎一旦开始轰鸣,他的人生便没有遗憾可言;但我不然——即使奋斗,也不可能倾尽全力,否则就是自灭的开始。两三年前我还有一个科研梦,到现在在天朝冰冷的现实面前,它们都不再可行。而在最终不折腾之前,这一程我想走得不那么曲折……可惜仍然是:“虽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一群人在一起,我进不去。
貌似我写的有够散漫,而且冗赘不通了。只是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月光如水,云烟似梦,一切都看着那样地宁静……纵使想到时,我的内心会波涛汹涌,会有万千言语,对面相逢之际,却也只是静静地凝望。我好想如大家那样张开双臂与阳光相拥,却常常只是默默地随着这客船漂流,在一个角落品尝太阳耀眼的光芒。
祝 好
谢亦萧
2010.4.29 子夜 于 绛逸阁
Justyre
Apr 29th at Cab of Justy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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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April 3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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