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rch This Blog

Wednesday, October 24, 2007

恨梦香

漢陽曙光現 清華夢寐駐
遠渡驟叩懵 未語靈先蘇
談歡舒慶意 感樂甯祥路
自此起師語 盼能悅與訴
風清月明夜 行道寂寂初
人約寒露起 不舍別夜午
清野空空影 暖心蕩蕩激
自品個中味 竟爾難舍諸
舉國同慶日 願為解中都
焦渴盼時至 激顫豈言顧
終至同游際 先驅察毫秋
頤和香山景 雖遠亦楚楚
複商出行具 畏疲假出租
馳去甚或迅 車駕豪談古
曰有十七孔 夏宮最名橋
中恰九為峰 九五至尊出
輾轉終入園 芳景首牌樓
艱難西夷語 不得順談吐
殷勤頻指點 只為弘國學
不曾懷異念 迄今安有故
萌蘖初不察 情起亦非家
家國理應通 異域難為狎
伊人故國偶 心心相印然
竟為染指故 念思禍鴛孌
猥然不堪意 寂清複問天
何不令我異 或逢伊早前
天其默無聲 叩命又莫聞
幾番梨花雨 一至深閉門
細想無人錯 何為惴惴若
既非才馨爾 豈因暗香羅
伊人常駐眉 兩鬢麗發垂
不施粉黛妝 美甲似和隨
步走自足態 身逸無滯澀
形之愈盡墨 益難足心海
明日複有行 迤邐王府井
誰家扁舟子 為我清弦音


谢亦萧

2007.10.24夜 于 绛逸阁

Justyre


Oct 24th, 2007 at Cab of Justyre

Wednesday, July 11, 2007

泪无痕,恨无声——《梦里花落知多少》之读后观后感

【注】唯以此文献给广西北海的泪无痕(QQ:631374472),同时也是我自己的一个纪念。七月十日夜,于逍遥轩。谢亦萧

按照原著的情节,最后陆叙之死是缘于林岚酒后驾车,误撞栏杆而致陆叙脑淤血,并在其病危期无意震荡了脑淤导致扩散,最后不幸殇逝。而连续剧中,却是陆叙在搀扶酒醉如泥的林岚回家途中为保护她而被车撞成脑淤血,并且最后陆叙之潜在死因似乎为林岚在他病危期违规探视时一句一如往常她的性格一般顽皮不羁的话(“嫁给你?想得倒美。你呀,再过几十年,下一世吧”云云),在这个不恰当的时期从精神上沉重打击了陆叙,使他失去了求生最后的精神支柱,从此长眠。无论如何,陆叙之死,林岚都确实负有相当的责任。因此,这也自然成为她拒绝顾小北、南闯深圳以忘其痛(书中)的直接动因。

本书的内容是个悲剧——无论对哪位主角而言,都是一样:

林岚失去陆叙,生活中再也没有了色彩和明快的情调,她直到是时才发现陆续原来是小北之后最为关心体贴她的人……可是,一切业已不能挽回!人死岂可复生?她突然觉得北京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刹那间变得很陌生。加之以微微和火柴,以及好友闻婧的或绝情、或绝望、或绝愁的遭际,她就必须逃开去,逃得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闻婧自从被施暴之后,人生似乎就像设计好了的高潮戏,一环连一环,没有丝毫喘息的余隙。自己终于出了院,却得知火柴事发被捕,而且是她所敬重的姐姐微微所为“守法保身”之事;紧接着又是姚姗姗的煽风点火,一句顾小北和她订婚彻底击溃了林岚,于是她又必须安慰这个屡受碉堡轰击的苦命人;而“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确实不是姚姗姗的讥刺,而真真是她们现状的客观描述。书末写到,事变之后,她终日郁郁寡欢,曾经那个爱嘴贫的开朗的女孩不见了——当然,她能和武长城一起离别此地,大约还是有所慰藉,余生无憾了吧。

微微一直给我以女强人的印象;但是不知是书上描摹少还是潜意识的缘故,我总不太会去想她有今日,是多少人付出怎样代价换来的。所以,当最后得知送火柴进监狱的竟然是微微时,我一时间很难接受。我承认我看不惯火柴妈妈桑的身份,不齿于她这种只顾自己挣钱、不管别人死活的做派;这且不去说它。我觉得最为痛心的是,火柴不把微微等人当作外人,把自己的那些本应属于极其隐秘的工作情况无保留地告诉她的这些好姐妹们;可是日后,这却成为微微背叛她的王牌,铁一样的证据。微微的动机并不纯洁;她自己也说,“我是要保全自己……这个社会,人总是先考虑自己的。”但是事实证明,这种辩解在面对林岚那句“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但是我不是”时是苍白的。此后的她,虽然如自己所愿得到了权力与金钱,但是她无法忘记当年的一切,因为正是那些,使得她再也无法正视闻婧和林岚。对此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强人的悲剧——法与情,难两全;忠与义,不成双啊!

火柴——这是一个有着与众多小姐们相似出身的女孩。从小生活在父亲失去理性的毒打中,她变得坚强而独立;离家出走之后,她开始漠视人们鄙视的目光,从事着为主流社会和舆论不齿的行业。最后,经过长期的摸爬滚打,她终于熬出来了,成为一个妈妈桑。诚然,她文化水平低,经常滥用的成语、书面语成为林岚和闻婧她们乐趣的一大来源;而且,“所业弗正”,撑死也是烟花女子,末了还为自己的罪行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我想强调: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已经向命运作出了最顽强的抗争,她用自己的行为发出了自己灵魂的最强音。她的悲剧在于:从离家的那刻起,从退学的那刻起,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的路。

顾小北也是富豪千金;这是林岚、闻婧、白松、姚姗姗等多人的共同点。他们属于同一个阶级——我不会讳言,在社会主义的中国,确实存在并且扩张着这个阶级——小资阶级,或曰中产阶级(两者有区别,不过这里并不重要)。让我们回避这一点,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看发生的一切。他和林岚有长达六年的恋爱史,这在这个浮躁而充满诱惑的时代甚为不易。而通过多次的插叙,我们了解到,这份如此坚固的感情是有坚固的道理的。顾小北对林岚的照顾、关心甚至纵容都早已远远超过“无微不至”的境界;而且这是一种十分纯洁的爱情,例证就是某次两人旅游被迫同室而卧时,林岚关心地让小北别躺沙发,也上床睡,而小北脸红之后,竟天真地问她是否要在床中央摆一碗水。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而最后让他们分手的姚姗姗,抓住的也正是他的这个特点——负责,极端地负责。所以当她在小北醉酒之后,立马瞅准了这个难得的好机会,把自己和小北脱光同床,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勇气下了这笔赌注;而事实证明,小北居然对姚姗姗所言(已怀孕)深信不疑,并由此提出对她负一辈子的责。但是姚姗姗似乎并不明白“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她很长时间没有意识到,顾小北对她的“爱”其实只是赎罪式的,并没有任何真实的情感基础。正是因为这点,我一直感觉顾小北“很难做人”。但即使是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他还是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平衡;这是很难得的。这也无疑义地证明,顾小北心中从来都只有林岚一个。 但是,内向而不善于表达成为他的致命弱点,并且这一点被姚姗姗紧紧抓住,一再刺伤林岚的心,使得在林岚对顾小北彻底绝望的同时,顾小北的愁思衷肠与日俱增,情难自已,最终选择向林岚表白,以求彻底摆脱这种痛苦的生活。但此时的林岚早已被潮起云涌的一系列事件折磨得心灰意冷,与顾小北之间真的不可能再续前缘了。

每当想到这里,我总是联想到《仙剑》中那些超越种族和世代、延续千年甚至延绵转世的传奇式爱情。毕竟,现实的人的生活是不可能如是富有浪漫气息的;但是,我相信,纵使在这个纸醉金迷、道德堕落、价值观体系脱节断层的时代,依然存在着可以孕育海枯石烂、坚贞不渝的爱情的土壤。纵使上天一定不允许地老天荒这样的词从钱柜包厢的歌声中、从商业街吵嚷的喇叭中、从“盘丝洞那些小妖精”口中以外的任何地方飘出来,它仍将从我的心底里呐喊出来,在将来的某一天,献给我注定要承担并且与之同行一生的人。

最后一位,白松。书中一开始就借林岚的口,说他是“最子弟的子弟”。岂其不然。然而,我们更加关心的也许是,这位“最子弟的子弟”究竟有无子弟的全套恶劣脾气和做派。纵观全书,我个人感觉,他除了财大气粗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懂得友谊和爱情之珍贵。前者由他与林岚闻婧火柴等的亲密朋友关系可见,还有他待人的真诚:虽不乏富家子弟的奢靡之气,但也可以算得豪爽。至于后者,先是他对林岚感情之真实——确实其出局只有用“相见恨晚”来解释,其他方面,不输小北。其后便是碰上了李茉莉这个灾星——当然,直到火柴揭穿其小姐身份时,他还是在天真地为小茉莉悲惨的家境而悄怆。而这一点,可以说是善良人们的共性,即“雪中送炭”,最终却害了他自己。小茉莉恼羞成怒,先是设计陷害微微并且诬为火柴所报,用心不可谓不毒;然后又找“大哥”们收拾林岚和闻婧,硬是把闻婧给强暴了。此后,她又利用白松善良的天性,设法骗走白家大笔财产,把白松其父都给气着了,最后导致了白松之沉沦——陷于毒品之深渊,无力回天。 其实,如果李茉莉作为一名性工作者,她的身份我可以接受,也可以理解她的苦处。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其阴险狡诈之程度令人发指;这些行为的实施者,在政坛成为权奸,在商界成为黠贾,在社会自由体系中则成为地头蛇式的人物;相比之下,我比较愿意称呼她为人渣——不折不扣的人渣。人世间的奸邪小人,如果只为一己私利,还可以称之为聚敛无极的恶霸;那么,再满足睚眦必报的条件的话,就可以算人渣。当然,白松自己性格中软弱的一面也难辞其咎——如果李茉莉欺骗了你,伤害了你的朋友和家人,那就应该奋起抗争,并且更为坚强地活下去,而不是自我作践,妄图用白粉之类来麻痹自己。这方面,微微和火柴够格当他的榜样。

相应连续剧的人物形象稍有不同,详言之:微微并未陷害火柴,火柴最后也未事发;闻婧出院后就从事件阴影中走了出来,而同时李茉莉亦已自首,使得她的那伙大哥及其自己同时被绳之以法;虽然姚姗姗和顾小北订婚的事情使得林岚失控并且导致了陆叙英年早逝,但是在闻婧与武长城婚礼后;在顾小北得知姚姗姗并未怀过孕(姚姗姗彼时已放弃)后;在林岚自己通过守候在昏迷中的陆叙身边工作,实现一个又一个广告设计难关的突破、创意的涌现,最终获得广告大赛一等奖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很充实。最后的结局并未明说,但大约是小北和林岚前嫌尽释、再续姻缘吧——似乎已经看不到什么障碍了。

当然,一如书中,陆续的死给了林岚极大的打击;但是,在连续剧中的林岚似乎更成熟,也更坚强——她似乎没有选择逃避。在这里,我最后想谈的是剧中关于深度昏迷中的陆叙,给林岚的最后的陪伴中,使得林岚变得成熟而坚强的故事。 陆叙因为林岚“拒嫁”而二次昏迷,;林岚在深深自责的同时,也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中已经不能没有陆叙,所以工作的灵感都必须到医院,到陆叙的床边去获得,以完成心灵沟通的杰作。 这一点十分让我感动,是全剧最后也是最强的高潮部,建议有空的话务必细细品鉴。


谢亦萧

2007.7.10夜 于 绛逸阁

Justyre

Jul 10th, 2007 at Cab of Justyre

Friday, June 1, 2007

时代的悲喜剧——品《霸王别姬》

今天,是我十八周岁前最后一个六一儿童节。为了不让这个多少有点珍贵意义的日子在日复一日的奔波忙碌中消弭于无形,我决定冒着可能被不速的阵雨浇成感冒的风险,前去紫荆足球场参加名曰“‘创维电视’清华大学第一届紫荆露天电影节”的复合露天娱乐晚会。

在长逾两小时的电影正餐之前,自然照例是有一段智力&人品的游戏的。在几近无聊地用现发的一点零食体验完蛋糕炸弹的诡异音乐、打发掉那两位娱乐主持人的智力比拼型的折腾之后,终于见到了the feast for tonight——《霸王别姬》。

之前,看过一些海报和简短的影评,总觉得这部香港大片也不过如此,内在的价值大约不大。不过,今晚切身体验,所谓“身历其境“,于它的看法果然有了质的改变。

该片从儿时的小石头和小豆子开始,以纵向的时间轴——时代的发展与更迭——以及横向的人物关系网——以段小楼、程蝶衣与菊仙的微妙关系为主——来组织整个情节体系。开场以一系列快速滑动的镜头,辅以充满诡异阴沉气息的背景暗音,表现程蝶衣六指被削正、手又遭摧残,甚至遭受同伴排斥的不幸遭际,但也反衬出师哥小石头(后之段小楼)对他的体贴关心——不忍心看他因背错“我本是女娇娃,不是那男儿郎……“而屡屡被毒打,甚至不顾自己被打,也要让师弟逃出科班。

……

春去秋来,几度寒暑——他们开始排演《霸王别姬》:程蝶衣之饰虞姬,段小楼之饰霸王。日久天长,加上长期的性认同错位(所谓“戏痴、戏迷、戏疯子,进了戏出不来“,诚如小楼所言),程蝶衣逐步对师哥产生了恋情:他逐步从只能本能地唱出”我本是男儿郎,不是那女娇娃……“,走到能自然地饰演楚霸王唯一钟爱的虞姬,并且直接地对小楼说”我要和你一起唱一辈子的戏;一辈子——不能少一周、一天、一刻……“这样一个”渐入至境,雌雄同在“的地步。这是喜,还是悲?

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喜悲愁……

此时,花满楼的头牌妓女菊仙闯入了段程两人原本可以平静——虽然不太正常的生活中。对正常性生活的需求逐步激发起段小楼对不正常的同性关系的厌倦,从而引起了程蝶衣的强烈不满。他用种种方式向段小楼表达抗议和激烈的反对,因为事实上,段小楼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之后,命运鬼使神差地让这三个人在种种畸形或正常的关系网中挣扎着沉浮,在这个同样充满着畸形与诡异、但仍然在不断发展的社会和时代之中。

之后,历经抗战、解放战争、文革诸时代,历史指向1977年。这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恩怨情仇,太多太多的勾心斗角……而在文革的最后一波浪潮终于逐渐平息的时候,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却只是:在终于回归正常、只是略显苍老的程段二人所演绎的霸王别姬中,虞姬最终用一把真正的宝剑自刎了——于是,程蝶衣就以这样一种方式告别了人间。

……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 独上高楼, 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蝶恋花》, 宋·晏殊)

谢亦萧

2007.6.1夜 于 绛逸阁

Justyre

Jun 1st, 2007 at Cab of Justyre

Friday, February 2, 2007

寿十八赋

今日忽稍感不安,惘然若有所失者。略一凝思,乃骤忆之:明乃卿一十八周岁之庆也!顿感异地索居,耳迟目钝,至于重要如卿之生日者,竟几乎忘却——好在终于没有忘。
论及生日,首先想到“寿怡红群芳开夜宴”和“不了情暂撮土为香”。道理呢?虽然二者同为宝玉作主人公,可一个是大伙儿热热闹闹庆贺宝玉的生日,一个却是宝玉独个儿为殇缘于己的金钏的周年神伤。一生一死,一众一寡,一热一冷,一喜一悲——生而为人,大抵如斯。“生是福缘,死亦造化”,佛家的精微奥秘未必值得去彻解;而在生日的祈福里,在内心的许愿中,我们又参悟了何种真谛呢?

……

人之一生,形神在世。尔其有思,飞燕逾野。惺惺相惜,故而成友;天地人物,无所不交。或歌于旷野,或游于闹市;或奔驰大漠,或静处斗室。然众生之择,俾成自然之运。农林牧副,取我欲取;矿采江断,适我之意。则或出一二神交于亿万生灵之士,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阔论其得失。然取者依旧,则所论何为哉?适其意者依旧,则所谈何效哉?

——是我辈新青年大有可为之际也!

“大造本无方,缘何是应往?”如妙玉之凄叹“既自空中来,应向空中去”乎?非也!必有是叹,或应更为“既自自然来,应向自然去”。何则?人之为人,草木为本;皮囊渐成,万念生根;此所异于物者也。然有所异于物,并非不是物;物物人人,本质无别。治人可虑治物之法,待物可以待人之心。欣闻君有志举毕生之力献于此业,何逆料吾亦志献一生于斯哉!足见志天下者思迩,而行千里者类备也……

天地有大美,遐迩同有知;
聊作乱七文——十八贺寿诗……

谢亦萧

2007.2.1夜 于 江南轩

Justyre

Feb 1st, 2007 at Pavilion of Southwaters

【注】此文后经验证,非发与任一特定友人……乃个人独遣耳。